银玻葬

还能重新开始吗

晓佐鸣《无效重启》.1

重生晓鸣与佐助一起日天日地,双叛忍

“宇智波佐助的夙愿,便是我的忍道”

————

【一】

       这回的终末谷不再有覆雨滂沱而下,天空是一片平寂无光的紫绛,与三年前相异的是佐助终躺身旁,只是一臂生生割断,只听稠血滴淌,与自己的殷红一齐融下荒石。他转首看向那张同样疮痍的面容,墨眸却于此刻转了过去,恍惚间竟落下一滴清泪。

       那家伙...怎么在哭啊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心底猛然一绞,随后不可抑制地盖上眼帘,陷入彻底的深暗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来不及了啊....

 


       眼前浮展一片灰茫。

       能闻见炭火与焦臭,迷雾又散了开去,顿现满目哀鸿遍野,血沫飞扑过瞳前,溅上叠得东倒西歪的尸首,鸣人惊异地来回转看,四境边缘模糊朦胧,脚底软绵得无法控制,仿佛正飘在天边俯瞅一切异象。

       彼时两计炮火打上土流壁,爆出大片碎石漫天乱飞。“该死!”他听见一声愤喊,转而投去,竟见鹿丸趴在巨石之后,他猛锤一地,石子陷进肉里渗出腥红,比起身上流的血却只微乎极微。

       怎么回事...大战不是结束了吗...难道我和佐助最后的努力全都...!

     “那是…!”转而井野又在边上抬首瞪大了眼,额旁落下滴乏汗,湖绿之瞳陡然收缩,鸣人顺着那目色投去——山顶上站着高高躯影,人们纷纷抬头望向前边,一时间躁动狂涌,上忍们的神情充斥了复杂与惶恐的不明意,人头蹿动着,悉悉索索地像一片凶海开始鼓动起来。

     “木叶要亡了..!”“闭嘴!!”

     “苍天无眼啊...!”大家熙熙攘攘地,先是恐惧得一动不动,随即有人开始仰头狂笑,传出些士气的呐喊,一浪浪大叫着,从队伍的末端传到前面,层层叠叠盖过去,波涛汹涌。

     “那些人都疯了,我们几个必须保持冷静!”鹿丸流着汗说道,随即速速环顾左右——“喂!你们有在听吗!”

       洛克李咽了一口水,圆睁的黑眸直直前瞪,而其他人如鲠在喉,宁次、天天背靠背紧叠着,宛如下一秒便分崩离析。

       人们望去,阳光毒辣地射来,光束太烈,竟有人哭起来,狂风甩过脸去,满面尘土都卷进眼里,心神离崩溃只差一线分毫。

       光里的人歪痞地站在山坡顶端,残辉将长袍映出血一般的颜色,伴随腥涩的铁味飘荡于尘土,人们眯着眼屏住息,一时全然忘却策略,只看到前边那个太过危险的剪影,逆着光杵在几千双错愕的瞳眸里,他是…

       ……漩涡鸣人。


 

       ...什么啊...。

       鸣人惊愕地看着那个自己。他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,护额飘带流长,飒飒飞旋于风里,全然一身叛首的装束。而后他身旁缓缓走向前一个人,迎着风摘下黑色兜帽,露出的墨发于狂风中飘散开去,眸中绽开两朵殷赤的六芒星。而后...于唇角勾起一弯顺心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鸣人呆住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春野樱蹲跪着猛擦一把嘴角的血,继而颤动着绿眸怀有些许期盼转向卡卡西。而此刻她看到那垂眼也愣愣直瞪着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 “卡卡西!振作起来!那可是你的学生——”鸣人听见凯老师的呐喊,他正大力拍在卡卡西肩上,“你都放弃了还有谁救他!!”

     “卡卡西。”山巅上的佐助哼笑一声,抢过话头,冷寂地朝下边言道,“鸣人已不再是你的学生了。”随即他淡笑着转首,似是问向旁边,“对吗?鸣人...”

       蓝眸一颤。

       似是此生从未见过佐助露出如此畅然的微笑。淡泊,舒心,全然无丝毫顾虑,无糟乱心事,只剩放纵杀敌,坦荡自由。而后他抬起一手,稳慢地..绕搭过自己的脖颈。

       ......自然无比,亲密无间。

       这个混蛋他终于...接受自己的执意了吗?!

       该死..可那个鸣人不是自己啊!!

 

      “来不及了,卡卡西老师...”他听见那个鸣人正缓缓开口,“直到今朝我才理解佐助...为何会离开木叶这无望之地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太邪了,太邪了....!

 

       那决绝的眸神里映出极为了解佐助般的笃定,眼下自己所怀有的一切都远不及那肉眼可见的默契,与他同生共死作战这么多年,竟比不过如此搭档一场,数年来的执着与真诚,甚不如这众叛亲离,好歹还与他一起...成个伴。

       如今便那般战死在终末谷,直至死都未发现佐助真正快乐的神色是这般模样,就如人类的心意终不相通,心系之人终无法互相理解。各自经历了这么多苦难,一场死战将三代因缘夷为平地。想想这辈子自幼被人百般羞辱,待成了英雄,又被倒回追捧,人们散去了,归家终一人。此生未成火影,竭力执逐也没与佐助共度余生,比起被万人认可,更痛的是得不到与一人同行.....。


       ....原来这才是自己希望的。


       随即心脏悲酸地一抽,又是猛然一醒,浑身剧痛。


       沉沉黯幕厚盖住眼帘,又从中心射开薄辉,这般轮轮散去,仿佛独自在光道里走了好长了路。霜斑之中,淅淅沥沥,鼻尖愈来愈烈痛,继而满面被砸中豆大的骤雨。他艰难地睁眼,对上一张倒悬的面庞。黑发垂荡滴水,面态容姿端丽,十三岁的眸神,已是平寂无光,淡泊漠然。

       鸣人懵了懵,脑内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的空白,又好似飘出众多听不清的杂音,他说不出话,动不了身,只有泪水几欲迸流。


       ....原来当初他是这般看着自己啊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不...重点是...佐助是过去的样子!!

       鸣人瞪直双眼就要坐起来,而此时浑身四肢麻痹,动弹不得,本想狠狠抬大的眼也沉地丝毫不动,这具身体真是...控制起来太不适应了啊!!余光之中自己也是三年前的模样,穿着破损橙服,弱小,竭力,他焦急地躺在地上,只得直直看向那双墨眸,那双倒流三年仍是冷寂无望的目色。

       而后,两行清泪缓缓流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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